E日特饮

特唯 队内好感3-8 不爽可以拉黑


*四期pvp宇宙人neta。部分梗致敬于三体/1984。

“不要回复,不要回复,不要回复…………”
来自宇宙的波段窸窸窣窣的传来了。它缓慢的在濑名泉手上流淌片刻然后消失,再以人类的文字形式落在了纸上,整个过程犹如魔术般奇幻。
这是爆炸的新人类时代,科技和文学在这个时代被发挥到了极致。而在这极致的尽头,科学如此美妙,但也因此无比冷酷并且故步自封——高维生物研究【禁止】,星际交流【禁止】,虫洞跳跃【禁止】……黑暗森林法则笼罩在灿烂而美丽的科学法则之上。宇宙之间的对话仿佛在old brother严厉的瞪视下,成为了不可能完成之事。
“是的,这是个对宇宙人非常不友好的年代。”濑名泉叹了口气,对空气说,“不需要提醒我也不会再回复的哦?真的是超——烦人。”
空气微微振动了一下,仿佛有人委屈的吸了下鼻子。
“所以我才会沦落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研究所里搬砖。”
濑名泉瞪视着空气。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,“真的超烦人。”
意义不明的波纹从两年前开始,源源不断的传送到了濑名泉曾就职的天文台。起先是犹如乱码般无法理解的片段,继而随着重复信息的增多,泉成功破译出了部分——那是一个天马行空般的生命体,拥有人类所远远不能并肩的人文浪漫与才能——因而使远远低于其一头的人类惧怕。黑暗森林法则生效了,浪漫且随心所欲的生命体被赶出森林。随之一起被抛弃的,还有执意不肯放弃研究的濑名研究生。
“我给他起名叫做king,或者leo也可以。”泉抱着箱子离开天文台的那一天,他说道。“leo只是一个在宇宙之间遨游的冒险家。他太孤独了,只是这样而已。”
他被窥探了——他在寒冷的边陲观测着宇宙人的同时,无数人也窥探着他。这个时代光辉而和平,只适合在宇宙的黑暗森林中默默繁荣。宇宙人仿佛是时代中唯一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爆炸点,使人类犹如被赤身裸体照亮。它究竟想做什么?它究竟只是一个宇宙间需要向人述说的孤独的浪客,还是一个不怀好意的揣测者?在这样的窥视下,泉如同被置于高空——这是作为向未知领域窥探的代价。
“你真的超烦人。”泉将这段电波撕碎扔进垃圾桶。他继续对着空气说,“我此刻本来应该在天文台和游君一起享用一杯手磨咖啡。但现在我只能在这个不到十平方米的空间,接收一个高维生物拒绝谈话的电波。”
“你在担心我?你在感到内疚?一个宇宙间自由行走的歌者,你在得到来之不易的交谈后拒绝交流?”
突然之间,泉感到了气馁。“随便你吧。”他烦躁地说。“或许你还能接收到来自其他人的问候,对于你来讲,我也不是那么举足轻重。”
“但是………如今能与我交谈的,只有你了。”
他站了起来,小声说道。
他又茫然地站了一会儿,直到身后简陋的火炉挣扎地熄灭了让他感到寒冷。他才缓慢地戴上围巾,穿好大衣。“我要回住所了,晚安。”他凝视着不断跳跃的波纹说。然后啪地切掉了电源,在一片黑暗中推门离开了。
他站在寒冷的户外,仰视头顶这片同样寒冷又灿烂的星空。在这样的黑暗与冷清中,他如同屹立在一个人的世界中——没有声音和热度。只有星星。无尽蔓延的,无限的,没有情感的星星。
他突然感受到了寂寞,或者说一直漂浮在他四周,被他小心掩藏好的寂寞终于显露出来水面。巨大的悲伤冲击着他,让他无所适从。“我该怎么办?”他眨眨眼睛,缓慢地想,“不是我发现了他,而是他寻找到了我……我们是一样孤独的人,在这个世界迷失了的不只是他……还有我。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在这种强烈的悲伤驱使下,吸入肺中的空气都如同沉甸甸的石头一样,硌得他胸口生疼。这让他想逃离眼前的一切。他一向都是骄傲并且固执,像是一根永远不会折断的剑。而现在,这柄剑在未知的星空下不自觉的退缩了,摇摇欲坠仿佛即将折断。
泉飞速的跨上了自行车。“这都是黑暗中的错觉,”他对自己说,“只要回去喝一杯热可可就会忘记一切负面情绪了。工作还是要继续下去的,可不能放弃喔?”
“……我想见到你。”不知不觉之间,他大声地说了出来。
随着话音的落下,他不可置信地沉默了。一时间只有自行车老旧零件的嘎吱响声回荡在这片黑暗中,刺耳并让人心生烦躁。他想忘记刚才所说的幼稚自大的话语,却又禁不住地渴望见到奇迹。
——他们都是孤独又渴望亲密,碰触,以及紧紧拥抱的生物啊。
空气微微地振动了,仿佛有人从宇宙间的波纹跳了出来,轻轻落在地球一隅的这片黑暗中。
存在在宇宙中间的生物真的会被我们以肉眼观测到吗?也许它同样是脆弱的碳基生物,而更多的可能性是,它是四维,五维,甚至于存活在宇宙田园时代的更高维生命体。那璀璨的时代中,人类的生存固定在一条时间轴上一成不变。而宇宙人的窥探,只是如同儿戏,时间轴上任取一点,饶有兴致地对这个点上的低维生物说一声“呜啾”而已。
但即便是这样的田园时代……浪漫的诗人也同样是会孤独的。
泉没有回头,他知道他的后座背上依然只有一团空气。但那里存在着一双眼睛,或者一束远隔万里而来的电波,又或者真的是一个蛮横不讲道理,撕开维度跳下来惊吓他的傻瓜。仿佛一切映入了他的脑海,那是一个穿着几个世纪前的愚蠢太空服,永远不安分的充满生机的宇宙人。他们背靠背经过寒冷的街道,没有人造光,只有星星——宇宙人曾无数次在中间穿梭,孤独地拥抱过的星星。他对泉喜悦的叫喊,变成了乱七八糟的波段传入他的脑海。这让泉由衷地愉快,并且头痛。
果然是个超烦人的家伙。
入冬的凛风吹在他的脸上,他拐过了一个拐角,看到了月亮。今天是个晴朗的满月日,身后的家伙大笑着摇晃双腿,带来空气的震颤。
“你真是个傻子。”泉喃喃地说,他奋力一蹬,越过了他常去光顾的咖啡店。“你一直能听懂我的语言对吗?你的维度包围着我,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“为了我的呼唤,随随便便就跨越了那么多光年来到我的维度……你明明不必这样也可以一直观测到我的。你真的超烦人,无可救药的笨蛋。”
“可这也没办法。”他说。
“我们都是因为孤独,所以会被感动到,不远千里如约而至的笨蛋。”
仿佛如同一团雾气慢慢的消散了,他身后的后座背失去了本身也并没有存在的重量。整个过程缓慢却不足够悲伤。若有若无的存在感萦绕在泉的身边,让他不自觉微笑起来。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……?也许他已经垂垂老矣,又或许再也无法见面。但是曾有过这样简短的瞬间就很好……两个孤独的宇宙电波,哪怕仅仅短暂的拥抱过一瞬,他们也会终生拥有彼此了。
所以说,已经很好了。
他哼起了一首古老且遥远的英文歌,在这个音乐中,曾经有一个小男孩带着他的外星朋友骑着自行车飞向月球。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光啊。即使幼稚而荒诞,却是人类一瞬的文明中,能发掘出最温情的对宇宙的想象。
他闭上眼睛,仿佛自己被微风托起来,一点点脱离地面,驶向未知寒冷的宇宙。在遥远的几万光年以外,橙发的笨蛋在无数的星星之间向他招手。他可以回应他,说“呜啾”。
他的友人从遥远的时空前来拜访,又突兀的消失了。经历了那么那么久的光年,他得到了一个孤独的拥抱。
他们再也不会彼此分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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